端午假期的最后一天,五六位年輕業主在微信群中痛斥一位不知名的勤快老者。雖然老人不在群里,但的兒子和媳婦在,他們兩個則像看客一樣沉默不語。由此,討伐者們更加憤怒,直接呼吁業調取監控,查找肇事者。最后,業接管了整個事件:電梯停運半日,清除不良影響。眾人才算罷休。

我是一名全職媽媽,2008年畢業于全日制本科,可以說我的學歷并不低。然而,在我們小區,我的學歷絕對算不上高,同齡人基本上都是大學畢業生,名校畢業生更是屢見不鮮,甚至有不研究生和博士生。可以說,我們小區是一個典型的高學歷集型社區。這里的居民,早晨一開門,個個冠楚楚,神煥發,但他們關上門后,也會經歷普通市井生活的瑣事。就在這一天,我剛剛起床,就看到樓棟的業主群里有五六位業主一起痛斥一位老人,并且呼吁業調取監控,找出這位老人。原因是有鄰居早起去跑步,發現電梯里彌漫著惡臭的尿便味,地上還有明顯的尿漬,無可踏。這位鄰居憤怒地在群里質問:住在高層的家庭員竟然早上拿著尿便種菜,導致電梯臭氣熏天,希業調查此事。這一消息像一聲霹靂,吵醒了我們所有人,隨后,其他鄰居紛紛加討伐行列,似乎要將肇事者揪出來示眾。通過高層、種菜和老人這幾個線索,我已經知道是哪位老人了。發起質問的那位鄰居估計也知道是誰干的,否則不會提到住在高層、種菜這兩個特征。雖然種菜并不可恥,尿誤灑到地上也是意外,但老人的兒子和媳婦都在群里,只要出來說一句“不好意思,以后不會了”,這件事就會過去。然而,他們卻選擇保持沉默,任由大家在群里對自己家的老人指指點點,甚至有些人說的話很難聽。我問我的丈夫,如果是我的婆婆惹了麻煩,他會在群里向大家道歉嗎?雖然尷尬,但并不是很丟人,畢竟大家都知道不是故意的。然而,直到事件結束,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承認責任,這讓我對那位老阿姨到可憐。雖然不是面對面的,但唾沫星子已經濺滿了業主群。

后來,業及時出來打圓場,進行了清潔和除臭,還停止了電梯的運行,等到沒有味道了再重新開放。據我所知,那位老阿姨住在30樓,想必是來照顧兒子的孩子。每天早上我去跑步的時候,經常看到已經從菜地忙活回來了。夏天,總是滿頭大汗地拎著菜籃子,然后在孩子放學時圍著他們轉。我也認識的兒子和媳婦,他們看起來不修邊幅,不茍言笑。第二天上午,我果然看到那位阿姨急切地拉住保潔阿姨說話,皺著眉頭,神張。我模糊地聽到說了一些類似于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以前都怎麼樣怎麼樣”的話,而保潔阿姨則安說沒事。這兩位老人都是忙碌的老年人,估計他們能夠互相理解吧。我曾經聽那位阿姨和別人聊過種菜的初衷,說現在生活費用越來越高,每個月讓兒媳多給點生活費都要看的臉。所以,就種點菜來補一下,反正也是閑著沒事。經歷了這些事后,再看那位阿姨,我突然對到可憐。雖然的兒子已經有出息了,但似乎并沒有過得很好。這讓我想起了我在老家的媽媽,兒子和媳婦從來不給錢,只能靠自己努力掙錢,減開支。而且,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,總是用“閑不住”來麻痹自己。雖然地域不同,老人也不盡相同,但他們過著同樣的日子。我們的小區是公司的家屬樓,大家的收差別不大,但這并不意味著來幫助兒子的老人們也能到同樣的待遇,反而外公外婆們會更加舒心一些。我曾經幫助一位鄰居大叔用手機轉賬,他在小區做保潔,一個月的工資只有3000多元,加上賣廢紙箱的收,三個月存了10000元,他要把這筆錢轉給兒養老。“你兒子的工資那麼高,你還擔心養老?”我無意間開了一個玩笑,但似乎勾起了這位老人很多的心事,他嘆了口氣說:“兒子靠不住,放心兒吧。”“無論他是否可靠,他畢竟是你唯一的兒子,你不會不關心他的。”這是我的態度,我曾經對我的婆婆說過,你不需要在乎我現在對你的態度,但是當你需要養老時,我一定會養老。老人像撥浪鼓一樣搖了搖頭,“你不了解我的媳婦……”他說了一半,仿佛想起了什麼,就停住了,然后掏出一煙來。我想,他可能突然意識到不能在外人面前說自家人不好吧。我曾經也告訴過我的婆婆,在外人面前不要丟自家人的臉。但畢竟我們都是媳婦,我還是知道一些事的,即使我沒有說出來,但我好像什麼都知道了,這句話真的可以代表一切。

通常況下,我們認為高學歷的人應該更優秀、更文明、更通達理,他們自帶濾鏡。然而,事實并不是這樣。盡管他們都有知識,也有不錯的收,但是在對待媳婦時涉及到孝順這一點上,高低貴賤都沒有區別,大家都差不多。能夠讓老人晚年有安全的兒子和兒媳還是數。老人們生氣的時候總會說,你們將來也會當父母,到那個時候你們就會明白了。然而,這個問題沒有解決辦法,每一代人都是這樣過來的。我們只希將來能遇到一個真正孝順、關心老人的兒子和兒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