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,我躺在產房的床上,心懷著忐忑和期待,不僅是對于一段新生命的到來,還對于自己的人生即將畫上的一個句號。老公小杰扶著我院,臉上盡是未來父親的張與興。"別怕,有我呢!"小杰握著我的手,雖然他的掌心也是汗的。沒多久,醫生走了進來,說是該準備手了。小杰連忙彎下腰,輕輕在我的額頭親了一下。那個瞬間,我真的很幸福。小寶貝出生了,是個小閨,我和小杰決定小桃。小杰的眼里,寫滿了驕傲,仿佛告訴我,一切都值了。但不久我就覺得不對勁,有了小桃后,小杰公司的事越來越忙,每天都加班到很晚,回到家就累得什麼話也不想說。

"累吧,辛苦了。"我放著自己吃不完的晚餐,關心他的同時,自己的心里卻像被重重地砸了一下。"哎!忙啊,走了個重要客戶,力大得很!"小杰頭都沒抬。我們倆的對話像是變了味,變得必要而冗長。小寶的哭聲了我生活的全部,我卻覺自己快被邊緣化了。小杰姑姑知道了,一次家宴后,在廚房對我說:“你瞧,男人忙起來就是把不住家。咱不能讓他覺得家里沒了你轉不了。”“那也沒法子啊,我又不能幫他上班去。”我的聲音里帶著一點無奈。"你得讓他知道,缺了你,家里哪兒都不行。"姑姑的話在我心里慢慢熬了一鍋醇厚的湯。我開始琢磨著怎麼讓小杰到我在這個家的價值。那天,小桃的疫苗要打,我決定不麻煩小杰了,自己帶去。回來時,巧小杰在家。他看見我抱著小桃,眉頭皺得的。"怎麼自己帶孩子去打疫苗了?為啥不告訴我一聲?"他的聲音有點責怪。"你不是忙麼?我不想再麻煩你了。"我盡量讓聲音輕松。小杰沉默了,似乎有話要說,但又猶豫了。那一刻,我明白他真的在意這個家,就是落實到行上,我們似乎都有點力不從心。沒過幾天,小桃突然發燒了,我著急,趕給小杰打電話。"小桃發燒了,我們得馬上帶去醫院!"我以為他會立刻趕回家,可他卻說,"我現在真的挪不開。你先帶去,我盡快理完事。"掛了電話,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。小桃在我懷里哭,我只覺自己孤立無援。帶著孩子匆匆趕到醫院,焦急等待醫生的診斷。不知過了多久,小杰終于到了,他臉上滿是歉意。"對不起,我來晚了。"他接過小桃,急切地問醫生,"怎麼樣?"醫生的回答讓我們都松了口氣,小桃只是普通的冒發燒。回家的路上,車廂中兩個大人沉默。“我們需要好好談談。”我忍不住開口。小杰點了點頭,"回家我們談。"那天晚上,我們終于敞開心扉。我說出了我的彷徨和不安,小杰也表達了他的力和愧疚。我們談論家,談論未來,談到了我們那本應該共同編寫的故事。現在的我,坐在這間稍顯冷清的客廳里,小杰帶著小桃出去散步了。他開始嘗試騰出更多時間陪伴我們,而我,也在尋找重返職場的可能。有時我在想,這是否是一個全新的開始,或者又是另一種形式的自我犧牲。不過,我知道,不管怎樣,生活還得繼續,這個故事,還在書寫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