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婆婆在鄉下老家有一個非常好相的老姐妹,每次回老家,都會經常去老姐妹家吃飯。按輩分,我們稱我婆婆的老姐妹為大娘。大娘有一個特別的手藝,就是做臭豆子。在不需要做農活的時候,經常帶著臭豆子去我家附近的菜市場賣(在農村不好賣,很多人都自己制作)。每次快到中午的時候,我婆婆就會去菜市場幫忙收攤,并帶回家一起吃飯。通常吃完飯聊聊天就會回去。每次大娘來,我都會熱招待,一方面是同農村老人的辛苦,另一方面也是給我婆婆面子。我還會額外給婆婆一些錢,讓多買一些葷菜。這次大娘來菜市場賣臭豆子,我正好在家沒事,于是決定親自招待。
今天我做了四道菜和一道湯,有紅燒鯽魚、蘿卜燒、螺炒韭菜和西紅柿蛋湯。考慮到只有我們四個人吃飯,我覺得四道菜加一道湯已經足夠了。我問我婆婆是否需要再去買一些鹵菜之類的,卻說不需要,因為四道菜已經夠吃了,而且大娘經常來,不需要太客氣,否則人家以后就會不好意思再來。我覺得這個道理很有道理,大娘來吃飯主要是為了和我婆婆見面聊天,如果太盛,人家可能會覺得給我們添麻煩,用家常便飯款待才不會讓覺得不安。
大娘和我婆婆一起回來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,所以我趕請大娘坐下吃飯。大娘像往常一樣拿出留給我的兩袋臭豆子(來之前已經按照一斤一袋裝好了,這樣就不用每份都稱重了),我沒有客氣,謝過大娘后就收下了。在飯桌上,我婆婆一直給大娘夾菜,有個習慣就是喜歡為別人夾菜,雖然我勸過很多次,但還是改不了。于是我拿出一雙公筷放在盤子上,用公筷給大娘夾了一塊魚,我婆婆看到這樣就不再用自己的筷子了,開始用公筷不停地給大娘夾菜。結果大娘碗里全是菜,想吃米飯都很困難,得用筷子費勁地從底下拉上來,這場景讓我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我理解婆婆的行為,心疼大娘幾乎整天都吃自家菜園里種的蔬菜,只有家里有客人才去街上買點。在飯桌上,老姐妹倆聊著村里的事,誰家娶媳婦了,誰家嫁兒了,誰家老人去世了,誰家夫妻吵架了,我老公也時不時向大娘打聽他小時候的玩伴們現在都在做什麼,我看著婆婆今天特別開心。吃完飯后,我婆婆要去收拾碗筷,但我攔住了,讓陪大娘看電視聊天,我來收拾。洗完之后,我洗了蘋果遞給婆婆和大娘,然后坐下來陪們聊天。順便向大娘請教了臭豆子的做法,大娘一開始不愿意教我,說不用學,每次來都給我帶。但我還是想自己學會,因為我想給家人朋友嘗嘗,而且大娘做臭豆子的手藝特別好,每次帶來的臭豆子都能完全賣完。
大娘告訴我臭豆子的步驟:先把黃豆用涼水泡發,然后放在鍋里煮,可以加點堿,這樣豆子更容易煮。煮好的豆子控水后趁熱裝預先準備好的布袋子,然后快速埋在裝滿碎麥秸稈或稻殼的大鍋里,蓋上鍋蓋,大約一周左右打開鍋蓋聞到臭味就可以了。我問如果沒有麥秸稈和稻殼怎麼辦,說可以把裝有豆子的布袋子用舊服包起來,然后放進泡沫箱里,同樣一周左右時間就可以食用了。我很開心學到了這門小手藝,大娘也要走了,我知道留不住吃晚飯,還要回家喂豬、鴨子和鵝,并且還有永遠干不完的農活。
我個人一直覺得農村人太辛苦了,因為我小時候也生活在農村,我媽媽也是這樣艱辛地過來的。當然,現在的農村和以前不太一樣,至不再是掙公分還吃不飽的年代,也不再完全依靠人工播種和收割。我和我的丈夫把大娘送到門口,婆婆則一直送到車站才回來。大娘和婆婆剛一出門,我丈夫的臉就變了,讓我到莫名其妙,明明吃飯時還好好的呀。看著他板著臉不說話,我忍不住問他:“你怎麼了?”他說:“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們老家來的人?”我說:“沒有啊,你怎麼看出來我不喜歡了?”他說:“你怎麼能只準備四道菜呢?我大娘能吃多呀?”我回答說:“四道菜已經不了啊,而且每次你媽媽回去,也只做四道菜,你也沒說啊,為什麼我做四道菜就了呢?”我們吵著吵著,婆婆回來了,聽到我們為這個事吵架,就吵了我丈夫幾句:“冬雪本來還打算再買兩個鹵菜的,是我沒讓買。都不是外人,你大娘主要是想來和我聊聊天,如果太客氣了,下次就不來了。我每次回去到那里吃飯,我只準做兩道菜。”聽到婆婆這樣說,我丈夫不再說話了,一天的好心又被他破壞了……
大家幫我看看,我做四道菜是不是太了?有沒有怠慢客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