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下午三點鐘，我們收到了今天全市大篩的方消息，也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。如果不是因為一場秋雨，這一切可能會像往常一樣進行。下樓排隊，做完走人，一切都會按部就班、悄無聲息的進行。然而，一場雨，或者一場調皮的雨，讓一直安靜的朋友圈突然變得熱鬧起來了。有人說：下這麼大的雨，還要做核酸。有的說：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？還有人說：核了個酸，了個。人們用各種方式表達心的緒，這些緒也將悄悄地影響著這個社會的運行。就像我們家老二做核酸時，突然惡心了一下，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：“造孽啊！”疫三年，我們家老二兩歲半，已經能夠麻溜地配合完取下口罩、張開、配合核酸，甚至還能熱道謝。孩子們把做核酸當茶余飯后的消遣，每次都表現得非常。從人的視角來看，這看起來有些荒謬，但在現實中卻一再發生。
我們總會對現實所發生的一切做出各種反應，通過緒、言行、甚至沉默來表達某種意愿。這些表達試圖與這個充滿矛盾的世界達和解，生活中的很多問題，有時候也只是個由頭。這是第幾次疫發，我已經無法確認，但可以確定，今天是本年度的第57次大篩，僅九月份一個月，就有12天屬于大篩。按照大篩三天的均數來算，也就意味著本年有一半時間，我們都于靜默和相對靜默階段。孩子們今年上學的時間，用天數表達就足夠了，特別是最近的一次，上了兩天就停課了。作為普通勞者，一年只有一半時間出來做工，也就意味著收至降低了一半。
普通勞者是手腳一停下來，收就停下來的人群。收的降低，并不意味著支出的降低。這才是現實的殘酷，現實中有多人就是在這樣的此消彼長中一點點沉淪。一場大疫，無疑是所有人的不幸，除了個別極數因此而益的行業，更多普通勞者的命運因此而發生改變。就目前看來，這場疫還沒有停下來的苗頭，可能會持續半年、一年，甚至更久。也就意味著，我們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。如果把視角拉得更遠一些，疫對我個人的影響，也是決定的，雖不致命，卻也要命，個中滋味恐怕只有自己曉得。無論怎樣，生活和工作都要繼續，我都要朝著自己的宿命走去，這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意義。我因此采取了最大程度的積極自救，只是取得了一定的效果，問題的源還是自己沒有用盡全力。
不是自己不舍得用力，而是真的不知道該在何下手，這才是所有問題的核心所在。就像我們普通勞者天天在喊“加油”、“努力”、“戰勝”等，其實很多人本都不知道“核酸”是什麼，是什麼原理。這就很明白了，連自己面對的什麼都不知道，何談努力和戰勝，對普通人來說，更多的只能靠運氣了。運氣好了，跟著揚眉吐氣一陣子；運氣不好了，自己低眉臊眼一輩子。想想以前的自己，還真就是這麼回事。生意好的時候，總覺得是自己能力強，充滿了沒有來由的自信和樂觀。生意不好的時候，一下子就把自己打回原形，面對真實的自我的時候，才看到自己孱弱的本質。
人都說“疫是一面鏡子”，照世界，照眾生，也要照向自己，照向自己的面孔和心。有句古話說得很好：達則兼濟天下，窮則獨善其。不同的時空，不同的語境。大人審視天下，小人審視自己。俄烏戰爭、英倫組閣、帝大選、甚至本土換屆，這樣的世界級大事，自然有與之相當的人去關注。作為普通勞者，我所能關注的就是自己、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生意，這就是我的格局觀。挖機的轟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，他們已經分段開展了許久的管道維修工程仍在繼續。雨仍然在下，整個社區都籠罩在冷的寒氣中，再往不遠的快速路上，車輛在奔馳，一切皆如往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