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得筆直,心中充滿了喜悅和陶醉。我為了爸爸!我趕拿出手機給家里打電話,可就在我低頭撥號的時候,門“嘩啦”一聲又被打開了。還是那位小護士,探出半個腦袋說:“孩,6斤4兩!”接著“砰”地一聲門又關上了。我愣了一下,然后朝里面大喊:“那4兩去哪了?”后來我看了錄像才知道,寶寶在稱重的時候一直在尿尿。醫生直接對說:“寶貝兒,別尿了,再尿我們還得重新稱一次。”更有趣的是,當剪臍帶的時候,地抓住了醫生的剪刀,用力得讓醫生都掰不開。

大約5分鐘后,一位護士抱著我的兒出來了,閉著眼睛,睡得很香。我向每一位醫生、護士鞠躬,不管他們認識不認識我都表示謝。“謝謝您把孩子洗得這麼干凈。”人家忍不住笑了起來:“還沒洗呢,剖腹產本來就干凈的。”走廊上堆滿了朋友送來的鮮花,聲勢浩大,一溜排開,得有二十多米。我們不敢放在房間里,怕孩子對花過敏。結果護士們個個都過敏了。

我讓醫生先送孩子回房間,自己留下來等我的妻子。我們相濡以沫這麼多年,要是我只顧護著那個剛出世的小家伙,也太不仗義了。老婆安全,才是全家的安全。我的妻子神很好,一點也沒罪。錄像顯示,當醫生拿起孩子時,哭了出聲后就被抱起來,放在媽媽懷里,但的表木然,完全沒有當媽媽的覺。

當我陪著我的妻子和兒回到病房時,我的心到被某種暖暖的東西包裹著,兩個字:踏實。我突然想到一個詞:大無疆。怎麼形容這種呢?它連邊兒都找不著,比無疆還更無疆。我的兒真可,皮紅紅的,臉蛋比茶杯蓋兒大不了多,小拳頭攥著,也就是個鵪鶉蛋。再比比小腳丫,還沒我小拇指長呢。長得多好看啊,小鼻子小,就是眼睛還有點兒睜不開,睫也還沒長出來。上流著我的就是我,我就是笑我就笑,疼我就疼。

我正專心地看著,“阿嚏!”小家伙突然打了個噴嚏,嚇了我一跳。寶貝,這麼小就會打噴嚏,真厲害!

中午,我將手機設置免提狀態,接通了幾個大寺。電話那一端,大阿訇們為我初生的兒祈福。兒出生前,我們請過一位德高重的阿訇為取名字,每個名字都有著深遠的含義。我們選了“王燕”這個孩氣十足的名字。

王燕像我,打從出生就懶。媽媽漲得厲害,吮不住,只好先用吸吸,然后我再用瓶喂給。第一次給兒喂,看到嘟起小腮幫子起勁地吮吸,一副很舒坦很滿足的樣子,我哭了。后來哈文告訴我,那段時間我莫名其妙總是流淚,頭回發現我多愁善的。

瓶這東西真好,不用吮,倒過來就往下滴。兒躺在我胳膊彎里,開始還猛吮,后來發現了,不吮也有,那就別吃力了,張等著吧。我就給滴,躺在下面愜意地吧唧兒。

隔了兩小時,又該喂了,我剛把抱起來,瓶拿在手里,直接把張開等著了。好,爸爸給你喂!兒面前,我就是沒原則,就是沒立場。

小孩出生頭幾天,一般就是吃了睡,睡了吃,很睜眼。王燕也是一樣。整個白天不睡覺,睜著眼睛到看。醫學上講,新生兒視力很弱,只能看到很短的距離,但似乎總是在尋找什麼,卻不哭不鬧。

到晚上開始哭了,哭得那一個傷心,誰也哄不住,除了老爸。只要我把抱起來,輕聲說:“小寶貝,我是爸爸。”立刻就安靜了,在我懷里,無比踏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