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上午,我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。一開始,我想不接,但是看到是本地區號,我又擔心是哪位朋友換了新號碼,或者是某個曾經的領導當時未予保存,別誤了別人的好事,于是我接了電話。電話那頭的人告訴我:“胡警去世了,三天后出殯,請你前來吊唁。”由于我暑假陪兒子游學,不在老家,于是我回答道:“對不起,我在廣州回不去……”我是想告訴他我不能前去吊唁的理由,以免讓東家生氣。

然而,電話那頭的人說:“你自己聯系胡警,自己親口告訴他,他讓我通知你,不用告訴我理由。”這時我有些疑,我想不明白這個胡警到底是誰。雖然我記得電話簿里似乎有一個胡警的聯系方式,但是我們并沒有什麼往來。我約記得,在某次外地回來時,我和他一起吃過兩次飯,但并沒有互相保持聯系。而且,他去世,也不是我直系親屬,有必要嗎?即使是他的父母,我也沒有去的必要啊!我快要退休了,之后也不知道去哪里養老,不想再與更多的人產生禮往了,怕短了禮。我對治喪委員會的電話到不是滋味。

既不是同學,也不是老鄉,還不是親戚,甚至連朋友都不是,真的有必要建立聯系嗎?再說了,還是他去世。我想到電話里要求我親口回復,似乎不去就是對不起人,好像是理虧一樣,瞬間來氣。本來我想忍氣吞聲,但是在猶豫中,我接到了兩個學生的電話,他們問我是否去胡警家吊唁,很委婉地說:“老師,您跟胡警有禮往嗎?他是什麼樣的人呢?了解不?”我如實回答:“詩人回老家的時候,咱跟他在一起吃過兩次飯,既不是朋友,也沒有其他關系,沒有另外的往。給你們打電話通知了嗎?”其中一個學生回答說:“對,還給張校長通知了。也是張校長的意思,讓我問問您,如果有必要就接您一起去。”從學生的口氣中,我到了一層意思,如果我不去,他們也就不去了。畢竟,我們并沒有更深的,怎麼能去表達哀傷之呢?這個學生份特殊,結的范圍還會更廣,我也明白他的用意。于是,我把心中的憂慮告訴了他:“如果你們覺得有必要就去吧,如果只是垃圾關系,不去也罷。”學生理解了我的意思,說:“謝謝老師,我明白了。沒別的事,我掛了哈。”

我怎麼也想不通,作為一個在職的公職人員,在黨風廉政建設面前還敢大大辦,借機斂財,置組織紀律于何地啊?我思量再三,我在微信里發了一條信息給我的詩人同學:“老伙計,你那個同鄉不怕紀委追查嗎?還給那麼多人打電話去給他吊唁去!”詩人是胡警的同村,應該說他們了解會更深。從詩人的回復中,我多也了解了一點胡警的為人事風格,窺知了一些格與人格。最后,我決定不去吊唁,我告訴我的學生也是這個意思。特別是在嚴大辦的當下要嚴格自律,遵紀守法。雖然我一向很注重禮尚往來,但這次的況下我覺得這樣做是正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