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兒，快去你二叔過來吃飯。”母親的聲音響起。我合上書，站起來。二叔是母親的親弟弟，自從他妻子去世后，就常常過來我們家里吃飯。在這個小鎮上，家家戶戶都習慣于這樣親無間的相方式。我走進二叔的房間，看見他正坐在床沿，面前堆滿了各種結婚介紹信函和相親照片，神有些沮喪。“二叔，飯快涼了。”我輕聲提醒道。二叔抬起頭，強出一笑容：“好，好，我這就去。”
餐桌上，菜肴熱氣騰騰，但今天的氣氛似乎特別沉重。我看著面前的紅燒，卻有些提不起胃口。母親打破了沉寂：“二弟，這次相親怎麼樣？”二叔嘆了口氣：“姐，你也看到了，現在的人家看不上我這樣的條件。”母親眉頭鎖：“是不是又因為彩禮的事？”二叔低下頭，筷子在碗里無力地攪著：“是啊，人家要價不菲，我這幾年攢的錢加上房子能值多錢？”我默默地聽著，心里有些憤懣。在我們這個小鎮，彩禮了婚姻中不可繞過的坎。許多人為了這個問題，分分合合，糾糾纏纏。
“可不能因為這個就退，”母親堅定地說，“男方家庭沒有點表現，怎麼對得起方家？”“但姐，我…” 二叔言又止，顯然是有些話難以啟齒。我心里一陣煩躁，放下筷子，有些不甘心地說：“可如果彩禮這一橫欄高得離譜，許多人不是要打一輩子？”二叔看了我一眼，苦笑：“大兒，你還小，不懂這些。”
在這樣的家庭里，我知道自己的話語權并不重。但眼看二叔為了這個傳統束手束腳，我實在是心疼。飯后，家里靜悄悄的。我回到自己的房間，心里盤算著是否有什麼辦法能助二叔一臂之力。或許我可以出去打工掙些錢，即便不多，也能減輕二叔的力。“大兒。”門外傳來母親的聲音。“嗯？母親您找我？”我應道。母親進來坐在床邊，眼里滿是擔心：“我知道你心里為你二叔著急，但是…”
我抬眼看，知道想說的是，家庭傳統和習俗不是我們能夠輕易改變的。這樣的話，我已經聽得太多，心早已厭煩。“母親，我…” 正要說話，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。我起去開門，門外站著鄰居王大叔，他臉上寫滿了張。“出什麼事了？”我忙問。王大叔了口氣：“你二叔被人家找上門來了，現在正在外面跟人爭執呢。”心里一驚，我急忙跟了出去，母親隨其后。我們走到門外，就看見二叔和一個形魁梧的男人站在雨中，兩人臉上都是不悅。男人指著二叔：“你怎麼回事？明明說好了彩禮的數目，現在又反悔？”二叔沉默了一下，聲音穩重：“我沒有反悔，只是我確實拿不出那麼多。”
“可我們家小雪年紀也不小了，這事兒拖不得。”男人顯然緒激。我看著二叔，他低著頭，顯然是無法再承這樣的負擔和力。母親這時候走了上去：“彩禮的事，我們家當然會盡力而為，但不能因為這個傷了和氣。我們可以慢慢商量。”男人嘆了口氣：“可你們也知道這個習俗，沒有個像樣的彩禮，誰愿嫁兒給你們啊？”聲音中帶著一些無奈。這時，我忍不住：“彩禮是傳統，是習俗，但也不能斷人的腰。難道婚姻就只能用錢來衡量嗎？”四周一片安靜，只有雨聲依舊在繼續。大家的臉上都寫著不同的緒，有憤怒、有無奈，也有期待。二叔抬起頭，目堅定：“我確實喜歡你們家小雪，也愿意盡力提供彩禮，但如果這了婚姻的全部，那這段姻緣可能也不是我想要的。”男人僵了一下，似乎對二叔的話到意外。一時之間，大家都沉默下來，彼此的目在此刻織著復雜的。矛盾并未解決，彩禮的問題依舊像一座大山在二叔的心上，亦或是整個家庭心上。雨還在下，我們站在門外，誰也沒有離開。故事就此結束，但矛盾依舊。這樣的故事在許多小鎮家庭中還在上演著。而未來，誰能說得清楚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