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福過細的蚊帳,著孩子恬靜的睡,心漸漸沉谷底。離婚協議書上的簽名被涂了一遍又一遍,看起來像一團麻。往昔的點滴順著雜的心緒緩緩涌上心頭。

“親的,明天你的產假就結束了,我讓我爸媽從老家過來照顧孩子,這樣咱倆都輕松。”郭富抱著孩子刷著手機漫不經心地說。

“爸媽肯來那是最好不過了,只是他們過來住哪呀?”林冰洗著涼席問。

“就住我們家唄,一百多平的房子還能不夠住?”郭富撇道。

“都說婆媳關系是全世界最難搞的,我有些擔心。”

“我媽人好得很,你別想這些有的沒的。”郭富見手上的活干完了,立刻將孩子遞回了的手中。

著郭富機不離手的背影,林冰慨道:“不知道你爸媽來是幫你還是“害”你”。

七月的驕曬在人的臉上火辣辣的疼,但是比太更讓人臉熱的是郭富的爸媽。

“冰冰呀,你這廁所怎麼這麼多水也不知道一下。還好我和你爸好,不然這踩上去,非得斷兩條肋骨不可。”茹夸張地指著地上的一灘水大呼小起來。

林冰頓覺臉熱,婆婆第一次來就給自己上起了課。

“媽,不好意思。剛剛給小寶洗了澡還沒來得及收拾。”林冰說著眼睛瞥向郭富,卻見對方正投于游戲之中與人酣戰,本沒關注到和婆婆。

“你別怪媽多事,這男人嘛就是玩的心,尤其是我們家啊富上了一天班對著領導哈腰點頭的,回家就希能放松放松,所以有些事咱自己能做的就做了,別他。”茹接過林冰手中的拖把,自顧自拖起地來。還不等林冰解釋,就轉鉆進廚房去了。

是夜,婆婆的朋友圈。“勞碌半生,最后還要去兒子兒媳家當保姆。”配圖是在廚房里忙碌的影。

林冰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,手推了推邊幾乎將頭鉆進手機的郭富問:“咱媽這是什麼意思?是不是怪我們沒給錢?還是說本來不想來,你強著他們過來的?”

“怎麼可能,老太太可能是在和人家炫耀自己可以和兒媳婦同住呢,畢竟們那群老姐妹哪個都沒跟兒子媳婦一起住,還天天吵架。他們那輩的人說話就是那樣別搭理就是了。”郭富解釋了很多,但是沒有一句話說到林冰的心坎上。

那一夜,一張床上的兩個人心思各異。

第二天一早,房門外傳來陣陣香味。郭富一轱轆從床上坐了起來。“我媽真是太懂了我,這豬臟可是我最喜歡的早餐了,之前我讓你做,你總嫌麻煩。今天我可要大飽口福了。”郭富饞得連服都來不及換,就匆匆跑出了房間。

林冰剛到廚房就被一難言的異味熏了出來了。“這是什麼味啊?”林冰捂著鼻子跑了出來。“這豬臟的大腸要新鮮的才好吃,你爸一早就去屠宰場買的,這不剛收拾好就做給啊富吃了,垃圾還沒來得及丟呢。”茹笑著指了指垃圾桶,嚇得林冰又往后倒退了好幾步。“冰冰不吃這玩意吧?真是沒口福了。”公公郭良可惜地嘆了一口氣繼而道:今兒早上我和你媽忙活了好一陣才煮好,也沒來得及做其他的早餐。“沒事,我出去隨便吃點就行。”林冰拎過門口的包,飛快地關上了門,逃也似的離開了家。

林冰剛到公司,同事們就熱地迎上來問長問短。林冰都笑著一一回應了他們的問候,同事們才散開。直屬上司徐勝就將一束鮮花遞到了的面前:“歡迎小林同志回歸崗位。”林冰一愣,微笑著接過花,放在了工位上。徐勝喜歡林冰,從職之初就表白了,但是林冰很明確地拒絕了。如今面對他送的鮮花不尷尬才怪,但是人家借的是賀喜的名義,要是拒絕反而顯得不識大了。想到這里,面對那束花時便自然從容了許多。

“今晚我請大家吃個飯,這段時間我的工作都由大家分擔,辛苦了!”林冰向著大家發出了邀請。“咳,這有什麼,大家都是同事。”“就是,就是。別這麼客氣。”“道理歸道理,人歸人。今晚的酒水林冰負責,菜品就由我個人掏。你們想吃什麼只管點。”徐勝見針,恰到好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。“老大請客,那就另當別論了。”眾人歡呼著湊到一起討論要去哪家餐廳。只有林冰站在一旁,掏出手機給郭富發了一條信息。

那頓飯吃得很盡興,一行人直到餐廳打烊才各自離去。有些喝了酒的,林冰都為他們了代駕和出租車。生獨居的,就其他同事送回去。林冰給郭富打了好幾個電話,都沒人接。最后只能接了徐勝的好意,坐上了他的車。閉的空間里,兩個人沉默不語,靜謐地連彼此的呼吸都能聽見。徐勝幾次想開口說話,都被林冰打斷了。臨下車時,徐勝終于開了口:“我對你的心意一直沒變過,你應該知道。”林冰當然知道,但是已經結婚了,有家,還有孩子。徐勝也是。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話,一邊走一邊說:“謝謝你送我回家。”

剛進家門,林冰就覺得氣氛不對。公公的臉黑得像鍋底,婆婆只瞟了一眼便抱著孩子進屋了。郭富抱著手機玩得正好歡,手機的聲音時不時傳出來,毫沒有因為孩子已經睡覺而調低音量。

“聽說,你今晚請同事吃飯了?”公公靠坐在沙發上,沉著臉像是審案的包公。“是的,大家對我孕期沒照顧,產假期間我的工作都由們分擔了。”林冰解釋道。“那也不用回來這麼晚吧?”剛把孩子放下的婆婆道。“大家玩得比較高興就忘了時間,我又是請客的人也不好早走。不會有下次了。”林冰因為晚歸有些不好意思。“咱們人嫁了人就得本分,尤其孩子還這麼小,不必要的聚會就去。”婆婆板著臉教訓道。“知道就嗎,今天您和爸辛苦了,早點休息吧。”林冰賠著笑道。

好不容易打發走了公婆。郭富又開始不消停了。“你有錢請同事吃飯,怎麼也不見你孝順下我爸媽。我媽說這一天看下來腰又酸也疼,我看你明天去買點補品給補補吧……”郭富說完不等林冰反應便沉沉睡去,如雷般的鼾聲在耳畔響起,攪了林冰的一池心湖。

生活就這樣不不慢地過著。林冰要每次和郭富說什麼時他不是在打游戲,就是在睡覺。縱然有回應,也不過是讓調整心態,父母都是為我們好的廢話。生活的力,將林冰不過氣來。徐勝的態度一如既往地溫和煦,就像春風般溫暖。林冰心中的天平漸漸傾斜向徐勝。男人在哪,錢就在哪。人的心在哪,就在哪。熱烈的燃燒了的理智,也燒毀了的生活。

婚外大多在手機上班林冰也不例外。當郭富看到他們的聊天記錄時,拳頭得咯咯作響。不過沉思了片刻,他就想出了一個“好主意”。他將兩個人的對話一一截屏,然后發到了林冰的工作群里。都說好事不出門,壞事傳千里。不過三五分鐘的時間,林冰和徐勝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公司。半個小時后,郭富收到了林冰發來的信息:“對不起,我再沒有勇氣面對你。或許離婚才是解決我們之間問題的唯一辦法,可惜當初的你我選擇了逃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