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的一個周五下午兩點半,我停好車在廣州大學的停車場,發現場上有兩個男生正在打籃球。對于這麼早就來打球的況,我的好奇心驅使我走過去和他們一起投籃并聊天。他們是外語學院的大一新生,不僅是同班同學,還是湛江的老鄉。由于周五下午沒有課程和作業,他們到無聊,就決定一起打會籃球。我邊走邊問他們班級有多人,他們告訴我班上有34個生和5個男生。“為什麼你們沒有考慮約班上的同學一起出去玩?”我隨口問道。他們對我的建議到很奇怪:“老師,班上的生,我一個也不認識。”“老師,我只認識班上的兩個生,但是想約們玩,絕對不可能。”“班上有34個生,你們倆加了多人的微信?”我繼續問道。“我加了5個,但是很聯系。”同學A說道。“我加了3個,都是班上的干部,但只有在有事的時候才會聯系。”同學B回答道。“你們現在是大一,應該有很多一起上課的機會吧。”我繼續追問。“是的,我們幾乎每天都在同一個教室上課,但是上課時男生和男生坐在一起,生和生坐在一起,上課主要是聽老師講課;下課后,大家就各自散開,很流和互。”同學A說道。“無論男生還是生,大家都刻意保持距離,一進教室就默認男生分開坐。”同學B補充道。理論上,大學生應該有相對自由支配時間的能力,和心理已經,對異往的需求應該是很旺盛的,與異約會和朋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,但現實并非如此。雖然一個班的同學每天都能見面,并有許多接的機會,但有接的機會并不意味著在現實生活中一定會產生實質的悉、認識和了解。那麼這其中的問題在哪里呢?見我一臉的疑,同學B向我解釋了事的原委:“老師,你聽過一些網絡熱詞嗎,比如‘狗’‘下頭’‘普信’?”經過他的解釋,我才明白,男生之間,主提出加對方微信或索要對方聯系方式的一方會被部分異認為是“狗”“下頭”,這種況在主的男生中相對多一些。換句話說,一個男生面對自己興趣的生,主提出加好友,部分生會覺得這是一件奇怪的事,“你想干嘛呢?”“你有什麼企圖?”“你是想追我嗎?”如果男生不是生看對眼的人,生會覺得男生“普信”,意思是“普通但自信”。問題在于,雖然部分生或許不這麼想,但是男生為了避免被生這樣想,不想被上“普信男”的標簽,寧愿不積極也不主,以免尷尬,哪怕面對再心或再喜歡的生。“老師,你知道‘校園墻’嗎?”同學A問我。我當然不知道,他這樣給我解釋:“就是一個供同學們發布信息的公共平臺,好像每個高校都有。打個比方,如果我加了別人,被拒絕了,別人就會把我加別人的截圖發到‘校園墻’,那樣全校的學生都會知道我了,我在學校就丟臉了。”“我無法控制別人的思維、想法和行為,我也無法面對和避免這種風險的發生,所以我不會主接近異。”同學B無奈地說道。這讓我想起了一年前和幾個大四畢業班的男生打球時的況,他們告訴我,四年來他們都不認識班上所有的同學,甚至說不清楚同班同學的名字。對于一個班級或專業的異學生,他們眼中的關系僅僅是“同班同學”,而不是“朋友”“友”或“閨”。據我的觀察,一個基本的覺是,當今大學生之間,尤其是異之間的友或誼非常淡薄。他們要麼各自忙,要麼各自閑,無論如何,即使他們對某個異同學有好,也斷然不會主或積極地表達友或往的需求或意愿。換句話說,進大學后,男生和生之間似乎突然出現了一堵“無形的心墻”,這堵墻錮著男,誰都不愿意主拆除這堵墻。回想起我自己的大學生涯,那是在1997年到2001年之間。軍訓結束后的第一周,我們上了第一節課,班主任花了整整兩節課的時間讓每個同學上臺做自我介紹,然后我們一起去了校門口的一家餐廳吃午餐,大家迅速絡起來。男生和生約著一起晨讀、早餐、上課;晚飯后,大家一起上晚自習,下自習后就在學校的一條寬闊的馬路上打羽球一個小時。那時候,公開示也是很常見的事。喜歡某個異的人,開朗直接的人會直接表達出來,“我可以約你看電影嗎?”而靦腆斂的人會找個中間人做,通過小紙條或信件的方式表達約會的意愿。如果兩個人一起吃飯,看電影(通常是通宵電影),然后牽手,那基本上就宣告了“親的男關系”的確立。換句話說,喜歡誰,中意誰,表達這種或愫是很正常的事。我清楚地記得,我們班級一共有42人,男生22人,生20人,那時候有多達5對。現在的男生普遍對不興趣,不想認識和了解生嗎?或者相反,現在的生普遍對不興趣,不想認識和了解男生嗎?我覺得都不是。面對普遍存在的就業力,一些人從大一開始就到張,忙于考研、考公、大學英語四六級、駕照、教師資格證等等,但是在應對這些事務的同時,他們心還是會到孤寂或孤獨,他們也邂逅一份好的。問題是,誰都不想被認為是“狗族”“下頭族”或“普信族”,誰都不愿意主接和了解異。現代大學生與同班同學之間的關系變得生疏,那麼他們與誰關系親呢?據了解,相對于上公共課或專業課的同學,他們更容易與有相同或相似興趣好的人建立親關系。舉個例子,街舞社團、文學社團、籃球社團、戲曲社團等社團的同學關系往往比同一門專業課的同班同學更親。原因在于各種社團更符合同學們的興趣或好,大家可以一起流和切磋技藝,一起合作和協作,往往會培養出的種子。而在專業課堂上,課程本的難度可能較大,大部分同學對于一起研討和流沒有太大的興趣,因此親關系的建立需要更長的時間。從空間的角度看,專業課堂是正式、正規和嚴肅的空間,而各種社團則是非正式、非正規和輕松的空間,后者讓人相對放松、輕松和自然,也就是所謂的非正式空間的功效。為了讓大學生們更輕松、愉快,讓他們的心愉悅,讓他們敢于和勇于追求適合他們這個年齡段的“分之事”,讓同學之間的誼回歸純真和深厚,讓談說為理所當然的事,有關方面應該更關注和關心當代大學生的價值觀和真實心理。各大學應該開設更多關于大學生心理方面的必修課程,鼓勵并倡導建立開放包容和諧的男關系,摒棄制造別對立和敵意的各種觀念障礙。在課程學習方面,任課教師應該鼓勵同學們進行小組討論,并建議男搭配組,營造良好的異討論氛圍。此外,在課余時間方面,有關方面應該尋找突破口,盡量提供更多的公共活填充同學們的課余時間,創造機會讓男同學相互接、了解和認識,比如組織同學們進行校園游、城市游、郊游、秋游、周末徒步或聚餐等活。(作者為廣州大學社會學系教授)•(本文僅為作者個人觀點,不代表本報立場)姚華松責編 陳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