溺死者:龍州市刑警羅飛調任后的第一起重大案件,揭開了一連串奇怪現象的謎團。許多人對這些現象到困,但正是通過這些異常現象的引導,羅飛一步步揭開了案件的真相。
案件一開始并不起眼。一個深夜一點左右,龍州市人民醫院急診室接收了一名病人。這名病人因為深度溺水已失去意識,生命垂危。醫生進行了十多分鐘的搶救,然而無奈地看著生命在他們眼前消逝。與此同時,送來病人的同伴卻神消失。醫院無法理這一突發況,只能報警尋求幫助。
派出所的民警小劉最先趕到醫院現場。死者上沒有他殺的跡象,小劉最初認為自己的任務只是查清尸源,找到死者的親屬。然而,隨著調查的深,況變得復雜起來。
第二天,小劉心中的困越來越多。由于無法確定案件的質,他決定私下里求助于刑警羅飛。
接到朋友電話后,羅飛立即趕到了人民醫院。在停尸房里,他看到了那無名尸。這是一個形消瘦但結實的男子,給人一種健壯有力的覺。他全漉漉的,許多地方沾著泥濘,顯得骯臟不堪。甚至他的口鼻中也有污水滲出。
"死亡原因是溺水,醫生已經得出了結論。"小劉告訴羅飛。
羅飛點點頭,他的判斷與之一致。他彎下腰,近尸,深深地聞了一下。看到小劉詫異的表,羅飛解釋道:"現在可以初步斷定,他并不是在河道中淹死的。龍州市的河流因為污染,河水帶有一些腐臭味。"
小劉贊同羅飛的觀點,但接著他皺起了眉頭:"不是在河道中?那還有哪些地方會淹死人?"
"水井、游泳池,甚至高樓的蓄水箱等等都有可能。"羅飛一一列舉,"但我建議你將注意力集中在城里的建筑工地上,那里的蓄水池也可能發生溺死事件。"
"為什麼要特別關注建筑工地呢?"小劉好奇地問道。
羅飛銳利的目在尸上掃過:"從死者的穿著和特征來看,他應該是長期從事艱苦的力勞,很可能是外來務工人員。再看一些細節,他的上腰部有明顯的褶皺,這很可能是長期系帶保護繩留下的痕跡。"
"所以你認為他是建筑工人?"
"只是猜測而已。"羅飛發現了更多線索,目閃著,"你看他膝肘部位的,磨損得很厲害,這與系帶保護繩有些矛盾。"
小劉跟隨羅飛的思路思考,但沒有取得進展。
"從尸上我們暫時只能得到這些信息。"羅飛了下,"現在我們需要改變思路。"
幾分鐘后,兩人找到了昨晚接診的醫生。羅飛對死者況并不過多詢問,相反,他對那個消失的同伴更興趣。
醫生回憶起昨晚的況:"那個人比死者大幾歲,材稍高。四方臉,黑黑的皮,蓬蓬的頭發。當時他對病人的安危非常關心。但不知為何,病人死后,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。"
"他的口音是本地人嗎?"羅飛問道。
"不是。"醫生肯定地搖了搖頭,"他的口音很重,似乎是陜西方言。"
"陜西?"羅飛稍作思索后對小劉說:"他一個人不可能把死者背到醫院,中間肯定使用了通工。你可以繼續調查這個方向。"
"今天早上我通過通廣播發布了通緝信息,并找到了昨晚載過他們的出租車司機。"
"很好。"羅飛贊許地說道,然后立刻指出問題的關鍵:"他們在哪里上的車?"
"明塔路。我已經去現場查看了一遍。況有些奇怪,所以我才想到找你。"
"奇怪在哪里?"羅飛顯得很興趣。
"按理說,他們上車的地點離溺水事件發生的現場應該不遠。但一公里范圍沒有任何河流、水井或游泳池等建筑。甚至連高樓蓄水箱也沒有,因為那里不是居民區。"小劉撓著頭,沮喪地說道。
"哦?"羅飛提議道,"你現在帶我過去看看。"
明塔路是當地最寬敞的大路之一,共有八個車道。這條路主要是為龍州市藥材批發市場服務而建。這個市場規模頗大,在全國也有一定影響力。路的對面是一排商鋪,包括小飯館、雜貨店、服裝店等等,五花八門。
出租車司機指認的兩人上車地點位于明塔路中部,這里正是藥材市場最繁華的地段。周圍范圍并不存在河流、水井或大型蓄水容,很難想象在這附近會發生溺水事件。
"你現在怎麼想的?"羅飛站在路邊,觀察來往車流,問道。
"我認為有兩種可能。"小劉經過深思慮,說道:"第一,可能是兇殺。如果是被強迫溺水致死,不需要太多的水,也許只要一個水桶就可以。可以想象兇手制服了被害人,然后將他的頭浸水中致其溺死。至于死者上的泥水,很可能是兇手故意制造的假象。"
"按照這種思路,送死者去醫院的那個人最有嫌疑了?"
"很有可能。"
"這說不通。"羅飛思考片刻后搖搖頭,"你無法解釋為什麼他會把死者送到醫院,然后又悄悄離開。說說你的第二種判斷吧。"
"還有一種可能,這里并不是溺水事件發生的地點。死者的同伴出于某種原因,要掩飾事發地點,所以他們在先走很遠的路程后,才在這里攔下出租車。事實上,醫院里你的啟發讓我有了更的想法。"小劉有點得意地說道,"這可能是一起工傷事故。死者是建筑工地的工人,雇主為了逃避責任,所以才有之前的舉。"
"這個判斷比你第一種合理一些。但也存在問題。送死者來醫院的只有一個人,一個年男子長途搬運是很困難的,也會耽誤很長時間。如果是工傷事故,雇主方應該抓時間救人,避免責任。所以這種況不太合乎邏輯。"羅飛仔細分析著。
"確實如此。"小劉沮喪地撇了撇,"算了,你別再問我了。你是專家,說說你的看法吧。"
羅飛卻并不急著回答:"我們先在周圍轉一轉。"
兩人首先進人流熙攘的藥材市場。他們的視線停留在"王記蟲草鋪"。這是一家占地近千平方米的大商鋪,位置非常優越。由于靠近明塔路,可以說是市場中最黃金的地段。商鋪門口,一個批發商和店員爭吵不休,引起了羅飛的注意。通過他們的對話,羅飛聽出了原委:批發商想要購買20公斤的蟲草,但店里沒有那麼多現貨。不巧老板不在,進不了庫房。因此產生了矛盾。
小店員被得無計可施,又不能得罪客戶,只能訴苦:"是啊,庫房就在隔壁,但你也知道,除了老板,誰也進不去啊。"
羅飛跟著小店員的目看到了庫房的所在,那是一間裝有防盜碼鎖的小屋,墻壁和頂棚著鋼板,想要進出非常困難。
蟲草在市場上的批發價格是五萬元一公斤,庫房里的存貨價值驚人,足以激發盜墓賊冒險挖掘地道的。
兩人在藥材市場轉了一圈,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發現。詢問市場商販是否有可能導致溺死的地方,他們無一例外地否認。沒有找到目擊者,他們白天工作辛苦,事發深夜時正在睡。
離開市場后,羅飛在路邊踱步。小劉知道他在集中力思考,于是靜靜地站在一旁。
"我還是認為事發地點就在附近。"良久之后,羅飛終于開口說道,"醫生說死者到達醫院時,生命跡象還沒有完全消失。溺水窒息的死亡過程非常快,不會超過一個小時。在這麼短的時間,基本可以排除轉移現場的可能。"
"這件事真是太奇怪了。"小劉困地說道。
羅飛笑了笑:"奇怪并不是壞事。越是離奇的事,答案出現的范圍就越小。我在破案過程中,總是擔心事平凡無奇,那樣很難找到突破口。"
"但這件事完全不可能啊。這附近本沒有水,怎麼會有人溺死呢?"
"你沒看見不代表沒有。"羅飛瞇起眼睛,"事已經簡化了,只要我們找到附近的水,答案就會出現。"
"水在哪里?"小劉茫然地四張。
"別找了。你忘記了一個地方,也許我該提醒你一下。"羅飛的神態表明他已經有了一些線索。
小劉催促道:"快說吧。"
羅飛笑而不語,用腳輕輕踩了踩地面。
小劉一開始愣住了,隨后恍然大悟:"你的意思是……"
"沒錯,下面有水。"
"地下水?地下水怎麼會淹死人呢?"
"醫生說逃跑的那個人是陜西口音,死者也應該是他的同鄉。"
"這和他們來自哪個地方有什麼關系?"小劉越來越困。
"你沒有經歷過刑警工作,不了解這些。很多犯罪活都有地域。比如云南的販毒,福建的詐騙團伙,廣東的飛車搶劫等等。陜西也有一種獨特的犯罪行為。"
"是什麼?"小劉被勾起了興趣,迫不及待地追問。
"盜墓。"羅飛說道,"尤其是西安一帶被公認為全國盜墓賊的老巢。他們經驗富,挖掘地道是他們的拿手好戲。"
"盜墓?"
"是的。這兩個盜墓賊肯定不是初犯,只要把逃跑者的模擬畫像傳給陜西警方,查一查有案底的人,相信他的真實份肯定會很快浮出水面。"羅飛預測道。
一周后,逃跑的盜墓賊在西安老家的村莊被抓獲。羅飛雖然沒有參與抓捕,但事的進展早在他預料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