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晚上九點半左右，我正在準備睡覺的時候，手機突然響起，顯示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。對陌生電話我有點不耐煩，所以我稍微有些不耐煩地開口問：“喂，請問你是？”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悉而陌生的男聲：“老張，是我，李明啊！”我愣了一下，努力在記憶里搜索這個名字。李明。李明。許久不聯系的老友李明？。“李明？真的是你嗎？太巧了，我還在想要不要打電話聯系你呢！”我驚喜地道。“哈哈，看來我們心有靈犀啊！你還記得我，我太高興了！”李明的聲音聽起來很興。沒錯，這個聲音我絕對不會記錯，李明和我可是共事過、唱過紅臉出過綠茶的好兄弟。

“能忘了你這個老混蛋嗎？你最近怎麼樣啊？”我開起了玩笑。“還行吧，剛回老家呢。你那邊一切都好吧？”“嗯，都好的。家里大概況你也知道，父母還行，兒快上大學了。”“哎，時間過得可真快啊！”李明嘆道，“我們好多年沒聯系了，有空一定要見個面。“好啊，一定！”我已經開始盤算著下次回家時要找時間和李明聚聚。

“對了，我這次回來，有些事想拜托你幫忙。”李明的語氣突然嚴肅了些。“你說。”“我剛從局子出來，手頭比較。。。。。。”我的心“咯噔”一聲。李明這些年經歷我略有耳聞，他走上歧路我也很憾。不過既然已經服刑完畢，也該把過去的一切拋諸腦后，重新開始了。“你需要我幫什麼忙？盡管開口。”我鼓勵道。“咳，其實是這樣。我想重新開始做點小生意，但資金不夠。你能不能先借我十萬塊，等我事業有起了保準雙倍奉還你。”我手中的手機“咣”地摔在了桌面上。十萬塊？開什麼玩笑！我現在還在還房貸呢！就算有這個閑錢，能隨隨便便借給才出獄的人嗎？腦海里瞬間閃過無數念頭，我彎下腰撿起手機，斟酌著開口：“李明，我也很想幫你，但家里最近確實手頭拮據，兒上大學的事你也知道。我真的拿不出這麼多現金。”電話那頭沉默了。“算了兄弟，我理解。你有空回來咱們喝一杯！”李明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冷漠。“好，我最近會回去的，咱們面談。”我試圖化氣氛。“嗯，那就這樣吧，掛了。”電話就這樣匆匆結束了。我握著手機，久久無法平靜。啊，我和李明的友誼，就這麼草草結束了嗎？我們曾同兄弟，一起經歷過風風雨雨。

回想起我和李明的，不慨萬千。那還是90年代初，我一個人來到李明的家鄉，準備開一家小商店謀生。剛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，面對種種手續和關系，我手足無措。就在我煩惱之時，李明主向我自我介紹，幫我解決了許多問題。原來他在本地鎮子的信用社工作，還算小有頭面。李明熱心地幫我把商店弄好，開業的日子他還親自前來幫忙剪彩。我興極了，謝他的幫助。我的小店經營得順風順水，生意紅火，每天的現金收也越來越多。李明了解我的難，主提出每天幫我把現金存到他們信用社，免得我一個人保管麻煩。日子一長，李明和我絡了起來。他家境優渥，父親當年還在縣里任職呢。但李明為人謙和，從不擺架子，和我相就像老鄉一樣。工作之余，我們經常相約一起喝茶、下象棋，聊聊人生理想。李明家里有一套高級音響，我們會一起聽音樂、唱歌，相談甚歡。后來我離開了那個小縣城，但我們仍經常通信聯絡。李明調去了鄰縣的一個支社工作，有時我也會騎托車去看他。啊，我們曾經是多麼要好的朋友啊！每每想起往事，不慨，人生最寶貴的究竟是什麼？

李明染上賭博毒癮那一年，六合彩風靡整個南方。我發現李明變得越來越沉迷于賭博，經常通宵達旦地和朋友打牌賭錢。我多次勸他不要賭博，那只會讓他家破人亡。但每次李明都會找各種理由搪塞我，說自己有分寸，不會賭太多。有一次，李明打來電話，聲音懊惱極了：“老張，我又輸了五萬塊，你能先借我三萬嗎？我保證下個月一定還你！”我沉默了。五萬塊不是小數目，但更重要的是，我不能助長他賭博的惡習。“李明，你再這麼賭下去，只會輸得。我建議你還是戒賭吧，重新振作干點正經事！”。“知道了知道了，我這次絕對收手！借我三萬行不行？”他仍舊在求我。“不行。我不會給你錢賭博的。你自己保重吧。”我堅決地拒絕了。我知道李明一定很怨我，但我必須這麼做。沒想到，他不僅沒有收手，反而賭毒越來越深，甚至了公款在買六合彩。2000年那年，李明的做法終于敗。他挪用了鎮信用社三十多萬公款買彩票，事發后被判了十年監。我去看過他一次。獄中的李明消瘦極了，失魂落魄的。我心疼他，但這是他咎由自取。十年功夫不負有心人。李明終于出獄，我想我們的友誼還能再現曙。

然而，李明出獄后的第一通電話就讓我大跌眼鏡。“哥，我剛出來，想做點小生意，但沒錢。你能先借我十萬塊嗎？”李明的語氣很是坦率。我愣住了。十萬？我現在還在還房貸，哪有這麼多閑錢借給別人？何況李明剛剛服刑完畢，我真的能信任他嗎？。“這個，十萬還真不啊。我最近也在還房貸，錢不是很充裕。”我委婉地拒絕道。“哥，你也不看看我剛出來，難道你見死不救嗎？做生意又需要啟資金，你就答應我吧，我保證doubles奉還你！”李明開始語氣強。我陷了糾結。的確，李明剛出獄，沒有工作沒有收，我理應給予幫助。但十萬塊實在太大一筆錢了，我擔心他拿去復賭。“李明，我能理解你的難。但你也要理解我，十萬實在太多了，我真拿不出那麼多。”“五千有個鬼用！需要的是十萬，你不借就算了，以后別來找我！”李明的語氣充滿怨氣。“李明，你冷靜點。我不是不想幫你，而是擔心你拿錢去賭。。。。。。”還沒說完，李明已經掛斷了電話。我腦子糟糟的。我們深厚的友誼，就這麼結束了嗎？我明白李明心中的不滿，但眼下我也只能這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