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幾個高中同學約定了周末聚會。我們已經有十年沒見了。我開車去了聚會地點,到達時已經有十幾個人在里面坐著聊天。我環視四周,有些同學已變得面生,只有數幾個還能一眼認出。服務員引我到座位,我和同學們打招呼寒暄。李磊熱地招呼我坐下,大家七八舌地聊起來。我看見對面坐著的馬蓉,已經化了淡妝,穿著名牌服,和記憶中線條的判若兩人。我對李磊說:“馬蓉變化真大,我都認不出來了。”李磊笑著說:“是啊,馬蓉混得很不錯,找了個有錢人結婚,生活水平提高不。不過格還是和以前一樣,有點兒。”我點點頭,又看見王洋坐在我邊,依然是記憶中的開朗格。他高聲和我打趣說:“老鐵,你這十年混得不錯嘛,連老婆都換了一個。” 我笑著說:“得了吧,那是我和前妻沒挽回來,只好離婚。我過得一般,沒有你想象得那麼鮮亮麗。”王洋哈哈大笑:“逗你玩呢,我也就那樣,日子一天天過去了。”席間我了解到,這十年來,大家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。有功的企業家,有職業滿意的白領,也有普通的上班族。我發現有些人的格和記憶中差別很大,我猜那和他們的長經歷有關。我對陸強說:“陸強,聽說你現在當老師了?格怎麼這麼溫和,不像從前那麼囂張了。”陸強靦腆地笑了笑說:“嗯,我改過自新了,學校教書適合我這種格。我經常回想起年輕時做過的那些錯事,深慚愧。”我點點頭說:“很高興聽你這麼說,人總要為錯誤贖罪嘛。你現在生活還習慣嗎?” 我聽著他們的抱怨,心里五味雜陳。我也遇到過不困難,但從未抱怨過什麼。這時候王洋喝多了酒,突然對著林健大聲吼道:“整天就知道埋怨,你以為別人就會比你好嗎?我也沒苦,還不都活得好好的!”我見林健的臉越來越難看,連忙勸阻王洋:"王洋,你喝醉了!我們是老同學,有什麼事好好說!"沒想到,陳秀也話進來,語氣尖銳:"王洋你有完沒完了?我們說的是事實,關你什麼事?自己日子過得不好就別來潑我們冷水!"王洋火了,站起來指著陳秀耳就要甩下去。我和李磊連忙拉住王洋,勸他冷靜。這時服務員也過來打圓場,讓他們小聲點,免得打擾其他客人。就在這僵局的時候,一向沉默寡言的同學張浩突然站了起來。他平靜地說:"各位,我理解每一個人都有煩心事,但這不應該為我們積怨或傷害對方的借口。我們都是多年的老友了,這場聚會本就是為了增進的。"王洋聞言,臉微沉:"我讓你丟臉了?你很牛是不是?" 我連忙勸架,讓大家冷靜下來。這時候李磊走到王洋跟前,遞給他一杯水:"老王,喝口水冷靜冷靜。"王洋愣了一下,接過水喝了一大口。我也見針地勸說:"我們畢竟是多年的老同學,聚在一起難免有默契問題,但真誠通是解決問題的良方。我理解每個人的難,只是希我們不要互相攻擊。"林健點點頭說:"張浩說得對,我們都有自己的難,不應互相指責。剛才實在對不起,我有話直說就好,沒有其他意思。"過了一會,王洋的酒也醒了大半。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:"剛才我是不是說重了,如果冒犯到你們,我向大家道個歉。我家里確實遇到點麻煩,緒失控了。"林健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:"老王啊,你我好多年的老友了,說重一點也正常,我沒放在心上。以后有什麼話直說就,憑什麼互相瞞。"我看著他們和解,心里升起一暖意。張浩說:"無論歲月如何改變我們,那些好的回憶總會銘記在心。我們還是一如既往的朋友。"人群中有幾位同學已經流下了的眼淚。我忍不住接話:"沒錯,無論發生什麼,我們永遠是最親的同窗好友!"這場小曲化解后,聚會氣氛重新活躍起來。我們繼續暢飲暢談,話題從學生時代的往事聊到現在的家庭生活,彼此切磋吐槽。酒足飯飽之后,大家準備打道回府。這時服務員通知我們,餐廳臨時要裝修所以提前打烊。我們只得騰出座位,十個人坐我的車,另外二十人四散打車離開。我一路開回王洋他們家,我們都慨學生時代一去不復返。但這次聚會讓我們重拾當年的友誼,我很慶幸大家還能像從前那樣打一片。

臨走時,我們約定今后每年聚一次,一起品茶聊天敞開心扉。這些老友就是我生命中寶貴的財富。過了一會兒,王洋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,大咧咧地坐在我邊上,拍著我的肩膀哈哈大笑:"老鐵,好久不見!你胖了啊!"我也跟著他笑,故作夸張地捶打他的手臂:"得了吧,是你長了!整天吃喝沒個限度!"我們你一言我一語聊開了,氣氛又熱絡起來。這時我發現陸強站在人群邊緣,表有些猶豫和拘謹。我連忙熱地招呼他坐過來,和他寒暄家常。這時候服務員過來通知我們開飯了。我們舉杯暢飲,氣氛漸佳境。酒過三巡,陸強的手機突然響了。他看了一眼,臉變得很難看。我關切地問他怎麼了。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。有人小聲嘀咕;“人家媽生病了,怎麼也不提前跟我們請個假啊,太不夠意思了!” 我連忙附和張浩的話,勸大家諒陸強的難。王洋也出面化解氣氛,使得一時尷尬的局面得到緩解。接下來我們又聊到高中生活的往事,談笑風生。陸強的離席很快被淡忘。酒過三巡后,陳秀的臉上已見醉意。突然高聲怒斥邊的李磊:“你有什麼了不起的?天天炫耀你的豪車大房子,很牛啊?”我嚇了一跳,李磊的臉漲得通紅。其他人也是一臉尷尬。過了幾秒鐘,李磊強笑著說:“秀,你喝多了。我哪有炫耀啊,就是和大家敘舊聊天嘛。”陳秀死命踹著桌子:“切,我都看在眼里呢!你們男人就是這樣,遇到人就撒謊!” 我看太過分了,忍不住批評道:“秀,你這是在無理取鬧!李磊哪里招惹你了?”陳秀沖我大喊:“關你屁事?你們不是一伙的嗎?”說完奪門而出,把我們所有人都驚呆了。過了好一會兒,我緩過神來,看向李磊想讓他別放在心上。誰知李磊一臉怒容,站起來就追了出去。我心想不妙,這下該怎麼收場?我灰心喪氣地開車送王洋他們回家,心十分復雜。這次聚會不歡而散,連聲再見也沒來得及說就四散奔逃了。直到年關將近,眼看又是一年過去,我才在某個周末不經意登陸了我們高中同學的微信群。里面依舊熱火朝天地討論著所謂“同學”,我忍不住翻看起幾百條未讀的消息。這是陸強發的。簡簡單單的一句話,卻讓我無端涌起一陣鼻酸。我想起他突然離席的形,想起大家的非議與冷言冷語;又想起我們曾經肩并肩勇前行的青春歲月。我不自問,我們之間的友誼是否已經磨滅殆盡?這些日漸生分的老友還值得我再投心去維系嗎?我在群里打字:“新年將至,祝大家萬事如意。我們畢竟相識多年,不該淡漠。今年我想在老地方聚一次,重拾當年誼,大家意下如何?” 我的這條消息一出,群里頓時掀起了波瀾。一些老同學紛紛表示贊同和支持,讓他們一定準時參與;但也有人提出異議,說大家都各奔東西了,聚在一起沒有意義。就這樣,在我的倡議下,我們迎來了多年以來首次自發的同學會。我提前到達聚會場所布置裝飾,強下心的張和激。這一次,我希能讓大家打開心結,重拾當年的真誼。我記得張浩最先到了。他臉上始終掛著溫暖的微笑,和我擁抱。我由衷地說:“張浩,多虧了你的理智,使我下定決心再次牽絆這份。”陸強也準時而至。他臉紅潤許多,神采奕奕。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,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:“我媽的病終于痊愈了,我想這其中也有朋友們的祝福。”我笑著拍拍他的肩,說:“我們都是你最衷心的朋友。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。”陸強激地紅了眼圈。更多悉的面孔陸續到場。他們或默默握手,或熱淚盈眶。這一次我再也看不到半點芥,所有人都在笑,那份久違的溫化作一縷縷暖注我的心田。我知道,這一次我們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