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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李英,今年84歲,獨自一人住在老北京的一間小院里。丈夫去世多年,兒都在外地工作,已經很久沒有回來看我了。我這把老骨頭行不太方便,雖然兒子每個月會匯一點生活費過來,但買菜、打掃衛生、洗煮飯等日常起居,我老了真的不太能自己打理。
于是,我找了一個保姆公司,給我介紹了一個阿芳的孩子來幫忙打理家務。阿芳今年28歲,長得清秀,最重要的是工作勤快又細心,我非常滿意。起初,我和的關系只是雇主和雇員的關系,我每月按照保姆公司與簽的合同付錢,然后就負責我每天的起居飲食和家務。但是漸漸地,我們的關系變得非常親近,幾乎像一家人。
阿芳會細心地照顧我的飲食,知道我高不能吃太咸的,總是放一點鹽;也會幫我按腳,知道我腳不太靈便。我過生日的時候,還特意給我買了一個長壽桃作為禮。我非常,就拉著的手說:“阿芳,謝謝你這幾個月對我的照顧,你就像我親生兒一樣,以后就把我這當自己家吧。”阿芳聽了也激得紅了眼圈,說:“姥,您就像我親媽一樣,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您的。”我高興極了,覺得自己就像找到了久違的親人。
我把阿芳介紹給我的幾個老朋友,都夸比我兒還親。我也常常對人說,現在年輕人哪有阿芳這麼孝順的,我這個八旬老人真是積德得福,遇到這樣好的孩子。我和阿芳的越來越好。每天我會在家里慢慢地走活筋骨,遇到什麼吃不消的,阿芳都會馬上扶著我,生怕我一個不小心就摔了。吃飯睡覺也陪著我,晚上我睡不著,就給我念故事或唱歌哄我睡。我真的覺就像自己家里的孩子,心里暖暖的。
但是阿芳給了我很大的鼓勵。說,姥您放心,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您,您很快就會恢復的。每天都悉心照料我,喂我吃飯、、翻、按,比以前還要用心。
有一天晚上,我緒突然不好,對說:“阿芳,我現在行不便,你照顧我這麼辛苦,還不如放棄我,我養老院里也能將就。”阿芳聽了,眼圈立刻就紅了,握著我的手說:“姥,您說什麼呢!我怎麼可能放棄您呢?我會像照顧我媽媽一樣好好照顧您的,您很快就會康復如初的。我們是一家人,一家人最要的是互相扶持,不是嗎?”我被這番話深深地了,心里涌上了久違的溫暖,我流著淚點點頭,再也說不出話來。這世上,能遇到一個真心對你好的人是多麼難得啊!我再也不會看輕自己,也不會懷疑阿芳的真心了。
在阿芳無微不至的照顧下,我的每天都在好轉。一個月后,我竟然可以下床行了,雖然還是步履蹣跚,但已經可以自己吃飯、上廁所了。我激得抱著阿芳的脖子說:“阿芳,親的,多虧了你的照顧,我才能有今天的恢復,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啊!”
過了幾天,阿芳又提出要求漲工資,而且態度非常強,說如果我不漲就要辭職。我很為難,難道我剛剛病愈,就要拋下我不管嗎?我勸耐心點等我把修復得更好,我會給合理的回報。可是阿芳態度強,說如果一星期不漲薪,就離開。我無奈只能答應下來,雖然這對我的生活費造不小的負擔。
果然,阿芳拿到加薪的承諾后,整個人的態度立刻好了起來。我看在眼里,心里直打鼓。難道之前對我那麼好,只是為了錢嗎?我不敢繼續想下去,只能告訴自己也許確實工作辛苦,需要合理回報。我真的很失和心痛。難道我對阿芳那麼好,視如己出,卻只把我當工作看嗎?我想起了鄰居阿姨當初對我說過的話:“阿芳終歸是雇來的保姆,怎麼能指無私地對你好一輩子呢?”當時我否定了阿姨的看法,現在才發現是對的。
我又想起了親生兒,他們雖然不再經常回來看我,可終究是骨,說到底是舍不得我的。我現在才明白,沒有濃于水的親作基礎,再好的外人也只能維持一時,的是不實際的。
阿芳一聽大驚失,苦苦哀求我給一個機會,說一定會改。但我直接擺手收拾東西走人。我不會再相信一個手口就能博取同的人。
接下來的日子我一個人生活,雖然不方便但也漸佳境。我重新找到了兒的聯系方式,主與他們聊天。出乎意料的是,他們對我非常關心,也表示愿意經常回家看我。一個月后,兒子回了一趟家,還給我換了一個新的保姆阿楠。阿楠30歲,和阿芳同齡但更穩重,工作也很認真負責。知道保持適當距離很重要,和我相起來十分舒服。
我終于明白了人天生就需要敬畏和警惕之心。不能因為一時好,就完全相信一個未知的人。人與人之間最需要的,是相互尊重與理解,而不是非理的依賴。我現在每天心境都很好,也學會了如何與人相之道。經過這件事,我對人際關系有了更深的悟。
一味把保姆當親人看待,既不現實,也不公平。一個年輕人也有自己的生活,不應該要求長期無償地奉獻。有一天,阿芳來找我,說找到了新的工作,特意來和我道別。我沒生的氣,反而認真地對說:“阿芳,你我都有自的考量,不必自責。只是關系到一定程度就會變質,我們都要有所警惕。保姆和老人應該互相尊重,不能有太多非分的要求。”阿芳點點頭,似乎被我的話了。紅著眼眶說:“姥,我之前確實錯怪您了。我太年輕,被您的關心,就誤以為您會無條件地對我好下去。我現在明白了,激之心不應該以不合理的要求表達,這對您也不公平。以后我會記住您的教誨,和老人保持適當的界限。”我微笑著拍拍的手:“我們都要珍惜自己的人生,追求合理的快樂。你一定會遇到屬于你的幸福的,我也會慢慢學會適應新生活。保重吧,孩子!”我送走阿芳,心里多了份寬。
年輕人總會變化,我不應該寄托太多不切實際的,而是要學會自立自強。所謂天倫之樂,濃于水才是最可靠的。果然,過年的時候,我的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回家看我了。他們帶著自己的小孩,一大家人熱熱鬧鬧地在我家團聚,讓我久違地到節日的喜悅。
我的孫還特意為我表演了舞蹈,我看得既欣又激。這才是真正屬于我的骨,即使平時不常回家,關鍵時刻也會沒離不棄。
從此以后,我學會自己照料自己。我會做適當運,保證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。同時兒也會經常打電話回家看我,他們給我的關心是癌癥末期都無法割舍的。有了他們的支持,我重新找了一個穩定老實的保姆。我們保持雇主和雇員的關系,彼此尊重,沒有太多非分的奢求。我明白了人際關系最重要的就是真誠和適度。不能因為一時好就指對方無限付出,更不能在沒有濃于水的基礎上過分投。
人生就像一場游航行,船要靠自己航行,但親就是最牢靠的靠岸港口。這場病后醒悟讓我找到了人生的正確態度,我相信晚年我還會過得更加富幸福。這件事之后,我明白了“人生就是一場修行”這句話的深意。我們都在不斷地長,修正自己的態度和行為。我開始反思自己年輕的時候是否也曾經傷害過別人。當年我剛結婚時,公公婆婆對我也很好,我是否也有過任的要求呢?我記得有一次生病,我連續公婆照顧我好幾天,還對他們提不合理的要求。現在想來,那也許讓他們很為難吧。人之常,誰也不會一直完。我們都會不自覺地傷害他人,然后在道歉和修正中長。我不應該怨恨阿芳,而是要反思自己。
有一天,我主去找阿芳,向誠懇地道歉:“阿芳,我想了很多,覺得自己也對不起你。我不該指你無微不至地照顧我,你也有自己的生活。我年輕時對公婆也有過任的要求,請你原諒我當時的自私。”阿芳聽了很驚訝,趕說:“姥,您太有心了!我才應該向您道歉,您那麼關心我,我卻還提不合理的要求。我現在明白了,人際關系最重要的是互相理解和尊重。”我笑著拍拍阿芳的手說:“我們都要珍惜自己的人生,追求合理的快樂。你一定會遇到屬于你的幸福的,我也會慢慢學會適應新生活。保重吧,孩子!”我送走阿芳,心中升騰起久違的寬和釋然。
人生在世,最難能可貴的就是兩顆相互理解、尊重和鼓勵的心。我們都會不斷長,只要存著恩和善意,就會變得更加好。我開始積極參加社區活,認識了許多熱心義工。大家一起為孤寡老人送溫暖,我從中找到了人生新的意義。子雖然仍忙碌于事業,但也會定期打電話回家問候我。我不再埋怨他們不孝,而是充滿激地鼓勵他們好好工作。濃于水的親并不意味著要求子時刻陪伴,相反,我應該學會獨立,讓子無后顧之憂地斗。
人生本就有起起落落,我要學會樂觀面對,珍惜當下。即使健康欠佳,我也每天努力活,音樂、書籍等文化娛樂。保姆只是我生活的補充,不是全部依靠。我要獨時,反思修正自己。生命的本質在于長,每一個生命都是可貴的。我要恩我的生命歷程,珍惜我所經歷的點點滴滴。
在生命的最后階段,我要笑對每一天,活出生命的意義與尊嚴。我開始主參與社區活,認識了許多志同道合的老人。我們定期自發組織活,為更多獨居老人送去關。社區里有一位揚揚的老人,獨自生活多年,患有嚴重腦退化。我們幾位老人會流去揚揚家,給他做飯、整理屋子,有時候出去走走散心。人之老,記憶力衰退再正常不過。我們不應該苛求癡呆老人一定要認得我們,重要的是讓他們到關和尊嚴。
有一天,我們去揚揚家時,他突然哭著對我們說:“對不起,我老是忘記你們,但我知道你們對我很好。謝謝你們沒有放棄我。”我們都激得流下了淚水。原來即使腦子不靈,揚揚的心也一直懂得恩。
這就夠了。人生最寶貴的不需要用語言表達,它藏在心底最的地方。記不記得我是誰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帶給你的。這也讓我真正理解到,不需要結果和回報。這件事更堅定了我要幫助更多需要關的老人的決心。我聯絡上更多社區志愿者,我們定期為獨居老人提供陪伴、心理輔導、學唱歌、下棋等活,哪怕他們認不出我們,我們也不放棄。我發現參與這些志愿者活,自己的生活也變得無比充實。以前我只埋怨子不孝,現在我活得有意義,心異常平靜。
偶爾我也會想起阿芳。雖然最后讓我失,但我不會否認曾經的好。過去的已經過去,我只會祝福一切安好。
人生不可能一帆風順,關鍵是要懂得恩,珍惜好時。我現在每天醒來都對生活充滿激。生命因為有希而彩。我知道子會定期回家看我,有他們就足夠了。其他人來了又走,我不會有怨言,只激他們曾帶給我的溫暖。
人生在世,我們每個人都在經歷長的旅程。做主,我只能盡力付出善意,而不能指所有人都對我好。這場疾病讓我找到了面對人生的智慧。恩、寬容、奉獻,這是我給自己的人生守則。我會努力實踐,讓生命之花開得更燦爛璀璨。
我開始主聯系起以前的朋友和同學,這讓我重新找到了青春的記憶。高中同學小龍阿姨給我打來電話,現在住在南方,聽到我的聲音非常驚喜。還唱起我們高中時常唱的歌曲,我立刻跟著哼唱,心中久違的激與共鳴。另一個大學同學蓉蓉,現在住在北京,知道我一個人生活也主約我一起出去逛街購。我看著依舊溫可人的笑臉,心慨歲月變遷。我們聊起過去的點點滴滴,又驚又喜。我這才發現,人生最寶貴的財富就是回憶。它埋藏在心底,需要掘起與人分,才會發出耀眼的芒。我原來以為只有親才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。現在我明白,曾經吐心聲、共同長的知己同學,也是我不可割舍的神寄托。過去的點點滴滴造就了我今天的模樣。那些青蔥歲月里的歡笑與淚水,都值得被銘記和珍藏。
我給老朋友們寄去曾經的合影,大家都激不已,紛紛約我聚會重溫舊夢。我也終于鼓起勇氣給兒時暗的男孩尹磊寫了封信,告訴他我一直無法忘記他。
過去的不必深究對與錯,重要的是它就了我如今的樣子。我們都曾青蔥貌,恣意追逐與理想。尹磊很快回信給我,表達了久違的問候。他說永遠懷念我淚眼迷離的模樣,我就是他心中永不褪的青春記憶。我淚如雨下。原來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,總有個人在懷念著你的模樣。我重新出版了兒時寫的詩歌,這些青的詞句不完,卻真切記錄了我那個年代的真摯。我要把它們打印出來珍藏,并送給我最親的人。這就是我無怨無悔的一生。
我開始主與子商討我的養老規劃。他們都同意我可以把老房子賣了,搬到兒子附近的養老院生活。“媽,您一個人生活不方便,住養老院有專人照料,我們也放心和節省時間。到時候我每周都會去看您的。”大兒子很誠懇地說。我點點頭,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。一個人生活確實有太多不便,搬到養老院可以與更多老人作伴,生活也會富些。于是我聯系了當地一家環境優雅、設施齊全的養老院,工作人員也很專業耐心。搬家那天,兒都回來幫我一起收拾行李,心里很。相比獨居在老房子,這里的生活富多彩了太多。我到了很多朋友,大家立了興趣小組,經常出去旅游。我的生活圈子變得更加廣闊了。
偶爾也會想起以前的鄰居。有我最喜歡的阿姨,獨居多年,我搬走后不知一個人還好嗎。我給打了電話,很開心我過得不錯,但語氣中也著寂寞。這讓我在養老院發起了“關獨居老人志愿活”,我們會定期拜訪鄰近社區的獨居老人,送去生活必需品或與他們聊聊天。我也主聯系起以前的老鄰居,邀請經常來養老院做客。我明白了生命沒有絕對的對與錯。我選擇了養老院生活,但獨居老人也需要關。我要把這里得到的溫暖傳遞出去,這也是一個修行的過程。
兒們也會每周按時來看我。我不再埋怨他們不孝順,因為我理解每種生活方式都有其需求。我只想趁現在多創造與他們的好回憶。人生在世,彩完并不重要。重要的是會每一刻的意義,珍惜眼前人,恩生命之好。我明白了這一點,牢牢記取了教訓,也終于可以走進生命的另一段旅程。它可能不會波瀾壯闊,但一定會充滿溫暖、恩和滿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