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戰結束后,亞太地區保持了持久的和平穩定,盡管仍存在一些地緣政治張和地區熱點問題。與此同時,歐洲和中東地區卻陸續發了戰爭。如何解讀這種國際局勢?亞太地區如何能夠維持數十年的和平穩定?又該如何繼續維護繁榮穩定的亞太呢?2023年10月29日,在北京香山論壇“中外名家對話”會上,多位中外學者圍繞“中國在維護亞太安全中的作用”等議題進行了深探討。

傅瑩,中華人民共和國外部前副部長和國際安全策略清華研究院創始人,在會上表示,在冷戰結束后,亞太地區抓住機遇,迅速對外開放,并快速實現了區域一化。過去幾十年,亞太地區沒有發生大規模戰爭和政治沖突,同時也沒有出現重大社會。“亞太地區已經有了四十多年的和平發展。在這個過程中,中國發揮了核心作用。中國快速發展的紅利得到了周邊國家的共,中國也是大部分亞太國家的最大國際貿易合作伙伴。”傅瑩說道。

傅瑩在發言中提到,回顧上世紀80年代,當亞太地區開始進行多邊合作并加區域一化時,許多國家仍然在貧困邊緣掙扎。亞太地區在過去的幾十年里取得了快速的經濟發展,超過了許多國家和地區的市場。引用了亞洲銀行的數據,稱亞洲的GDP在過去的42年中增長了7倍。這一現象被稱為“亞太地區的經濟發展奇跡”。傅瑩認為,和平穩定、重視區域合作對話和經濟全球化是促亞太經濟發展的重要原因。

那麼,亞太地區的和平穩定背后有哪些獨特的驅力呢?上海國際問題研究院院長陳東曉表示,為了保持亞太地區的長期穩定和安全,我們需要找到一種獨特的“亞太模式”。他指出,“開放的區域主義”是一個重要的驅因素,其中包含了許多容。“首先,經濟發展合作是重點,它超越了意識形態和政府間的分歧。其次,在區域開放主義下,無論是大國還是小國,都需要遵守相關的規則和制度,都應該以平等的方式遵循社會規則。我們不應該有雙重標準,這一點非常重要。”陳東曉說道。

與亞太地區的和平穩定相對比的是,近年來歐洲和中東地區陸續發了戰爭。在論壇討論中,兩名歐學者也表達了對“中西差異”的思考。“為什麼亞太地區和歐洲有所不同?背后的原因是非常復雜的。”國昆西國家事務研究所東亞項目首席主任邁克爾·史文認為。俄羅斯國立高等經濟大學世界經濟與國際事務學院院長謝爾蓋·卡拉加諾夫也同意史文的觀點,稱目前仍于早期階段,需要保持謹慎態度。他還強調了與亞洲不同的歐洲“文化因素”。他說:“歐洲歷史上充斥著很多戰爭,歐洲的和平或戰爭總是與歐洲部問題切相關。”

對于國在亞太安全中的角,韓國外國語大學國際研究中心主任黃載皓提出了質疑:“雖然世界上沒有完無缺的領導模式,但國領導的風險越來越大。”他以國對華政策為例,從特朗普政府到現在的拜登政府,國在整戰略和經濟細節上多次變化。“國沒有看清全局,戰略和戰都不明確。因此,國缺乏一致的愿景和政策,這導致了當前國際秩序的不穩定。”他說道。

在會議上,邁克爾·史文提到“中國在亞洲的最終安全角是什麼仍然不確定”等觀點。對此,傅瑩直接反駁道:“我不太同意這種觀點,邁克爾·史文先生的邏輯令人非常疑。”表示,中國積極推了亞太地區的經濟發展,國也從中獲益良多。這種“缺乏說服力”的邏輯可能源自國際社會幾百年來的權力更迭論。“但是,你知道中國的發展背景完全不同。”表示,中之間存在著很大的差異。然而,這并不妨礙中追求各自發展,相互支持并從中獲益。如果認為中國的強大對亞太地區構了“威脅”,那又應如何看待印度、印尼等新興國家的崛起呢?傅瑩還指出,當前國對自全球影響力的下降到焦慮,但這不是中國造的問題,而是由于“經濟全球化和國自犯錯太多”的結果。“國自的問題使其陷困境。看看貿易戰,國得到了什麼好?貿易戰導致中貿易逆差不斷擴大,但它減了中國對國的出口嗎?實際上并沒有,相反,數據還在增加。”提出,國應該為該地區發展的積極貢獻者,而不是試圖通過競爭來主導亞太地區的議程,將亞太地區功的合作、對話和經濟發展的長期議程“劫持”起來。

在會議上,多位學者一致表示,舊的國際平衡可能會被打破,新的變化即將發生。謝爾蓋·卡拉加諾夫表示,隨著國和西方社會開始施加影響以改變全球化,之前所謂的全球化時代已經結束。他說,我們必須擁有一個新的理論或全球治理模式,并且這個模式必須通過所有合作伙伴的共同決定。“在過去的這些年里,我們一直在談論實現雙贏,讓所有相關方都益。但不幸的是,我們并不生活在理想世界,有時候需要震懾,需要在與不同國家達平衡的過程中解決問題。”謝爾蓋·卡拉加諾夫說道。邁克爾·史文表示,任何國際系都必須平衡不同國家的需求,在平衡之下進行合作。他堅持認為,當前的不確定仍然存在于國家之間,并且無法得到控制。無論是大國還是小國,都會到權力更迭的影響,這必然會產生不確定。“不能說中國認為所有國家都是一樣的,我們就能夠做到這一點。中國無法解決許多問題。而且,這不是由國造的,而是由結構變化引起的,它也將引發國際秩序的變化。”史文說道。

那麼,在新的國際秩序形之前,如何維護亞太地區的安全與和平呢?陳東曉提出了“三不”原則,即不分立集團陣營、不發軍事戰爭特別是核戰爭、不使用雙重標準。“過去幾年,中國政府在許多場合一再強調,戰爭不是理各國分歧的好方法,相反,它只會帶來更多的危機。”他說道。陳東曉認為,中關系是地區安全的重要因素。同時,亞太地區小國的作用也不容忽視,它們不應該被歸任何一個派系。“一些中立的國家可以發揮重要作用,比如東盟國家,他們能夠應對亞太地區的分歧,并實現相關的合作。”他說道。黃載皓提出,與其他地區相比,亞太地區相對較為穩定,中之間可以保持相對平衡。目前有外界聲音稱中兩國已經進了“新冷戰”,但他認為這更像是一種“復合競爭”。而且,現在兩個大國已經開始進行危機管理,并建立了通渠道。“但是,現在沒有戰爭只有戰斗,所以還是可以控制的。”黃載皓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