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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李英,今年已經60歲了。我有一個兒子,李強,他結婚已經多年,妻子是馬麗。這些年來,我跟兒媳的關系一般,常說我啰嗦,經常對我的瑣碎事指指點點,說我影響休息。前些天,馬麗對我特別不滿,抱怨我整天都在家里晃來晃去,打擾工作。我們因此大吵一架。
我看兒媳已經忍無可忍,決定主搬出去,免得影響他們的生活。我對兒子說:“強兒,媽這幾天先不住在這兒了,去你姑媽家住兩天,免得影響你們。” 兒子聽完,猶豫了一下,還是點點頭:“行吧媽,你先到姑媽那里住兩天。我們也冷靜冷靜。”我欣地看著兒子,心想他長大了,也學會諒我了。于是就收拾了幾件服,離開了他們家。
出了小區大門,我站在馬路邊上,腦海里突然一片空白。我并沒有姑媽這個人,剛才只是隨口一句話哄兒子的。如今我一個老太太,走投無路,無家可歸。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老板,來到了兒子家樓下。正要上樓,突然聽見窗口傳來的兒媳的聲音:“得了吧,你媽才離開一天,活該去嘗嘗無依無靠的滋味,省得整天這樣沒完沒了地叨擾我們!"我聽到這話,心頭一酸,原來兒媳是這麼看我的。我佝僂的板忽的有些站不穩,在門外蹲坐了下來。也許兒媳說的沒錯,我是個累贅,真的該自己想辦法。他們也很不容易,我不能再麻煩他們了。
這樣想著,我去眼角的淚花,巍巍地站了起來。就在這時,我的目落到對面樓下的告示牌上,上面寫著“招聘養老院服務員,提供吃住,有工資”。我勉強看清了電話號碼,心里突然有了主意。也許我可以去養老院試試,雖然年事已高,但房間、洗服、看護老人等瑣碎事我還是能做的。我檢查了一下上所剩無幾的錢財,勉強夠我買一趟公車票。
中午我在快餐店匆匆用了幾元錢填填肚子,然后坐上了通往養老院的公車。公車晃晃悠悠,我看著車窗外風景在后退,心里升起一忐忑。我沒有工作經歷,以我這把年紀,能不能拿到這份工作還真不知道。車終于停靠在養老院門口,我深吸一口氣,踏了院子。
前臺的小姑娘很熱,帶我來到了院長辦公室。院長是個材魁梧的中年男子,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然后搖搖頭說:“阿姨,我們這里工作強度比較大,不適合你這個年紀的人。我看你還是回家養老吧。”院長聽我這麼說,臉化下來:“那行吧,給你一個月的試用期,讓你來打掃衛生。如果表現好,就可以轉正。”我激地跪了下來,再三謝過院長的大恩大德。院長讓我休息幾天,待恢復些再來上班。
回到養老院的宿舍,我興得睡不著。終于有了落腳點,也有了工作,我要好好表現,一定要完工作任務,獲得這份工作!我雖然吃不消,但更加害怕被辭退。所以我還是咬牙堅持工作,甚至把午飯時間也省下來工作。漸漸地,我已瘦了一圈,但還是堅持在崗位上。
院長沉默了很久,這讓我更加絕焦慮。就在我準備轉離開時,院長開口說道:“英,我再給你一個月的試用期。這一個月,你先不用做掃地拖地這些重力活,改去廚房幫忙切菜、打雜。工作量小一些,看你能不能適應。”我聽后激得說不出話來,連連點頭,向院長道謝。我發誓一定全力以赴,完廚房的所有工作!
就這樣在廚房幫工一個月,雖然我的技沒有明顯進步,但是狀況確實好轉不。我慶幸院長讓我轉到這里工作,要不我的真的吃不消掃地拖地。轉眼又到了考核的日子。這一次,我滿懷信心地站在院長面前。這一個月我并沒有遲到早退,完了阿蓮姐安排的所有工作。
院長問我這里適應得怎麼樣,我毫不猶豫地說:“非常好!我特別喜歡這里的工作,大家像一個大家庭,我想留在這里!”我腦海里“嗡”的一響,仿佛五雷轟頂。原來我以為問題已經解決了,沒想到大家還是接不了我。我絕地低下頭,抖著,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來挽留這份工作。
就在這時,阿蓮姐走了進來,站到我邊,對院長說:“院長,我看英阿姨確實是比較慢,但是人脈廣,經常幫我們引進一些生意。大家也都很喜歡,希您給機會,我們可以繼續培養,會變得更好的!”我激地看著阿蓮姐,竟然在關鍵時刻站出來,說話維護我!院長看了看阿蓮姐,又看向我,最終點了點頭:“那好吧,給你一個月試用期。這一個月你就跟在阿蓮邊學習,看你到底能不能這份工作!”我聽后激得猛點頭,雙手合十謝過院長的慈悲。
我謝阿蓮姐幫我說話,我一定會加倍努力,爭取盡快達到大家的工作標準!從那天開始,我就開始跟著阿蓮姐在廚房工作。起初,我要面對其他同事責怪的眼神,他們認為我這個拖油瓶會拖累大家。我沒有抱怨,只是更加勤工作,希能盡快得到大家的認可。
漸漸地,同事們不再怪我拖后,反而會主教我一些小技巧。我到了大家庭的溫暖,這給了我持續工作的力。就這樣,在阿蓮姐和其他同事的幫助下,一個月的試用期很快過去了。這次月考評我滿懷信心,因為這一個月我沒有遲到早退,廚房所有工作都完得好好的。不出我所料,院長這次沒有說我的任何問題,直接就問我要不要簽訂正式員工的合同。
我激得說不出話來,用力點頭,忍不住當場就流下了眼淚。院長和藹地笑了,讓我回宿舍好好休息,正式上班的時間再通知我。我開心地退出院長室,站在門外興得跳起來。我終于正式轉正為養老院的一名員工了!以后我就有穩定的住所和收來源了,再也不用流落街頭無家可歸!
我來到廚房時,里面已經站了十幾位同事。他們看到我來,都放下手中的活走過來,給我鼓起掌慶祝我轉正。我寵若驚,面帶解釋說自己沒做什麼。阿蓮姐笑著為我戴上廚師帽,大家更加熱烈地鼓掌。我知道,從今天起,我正式為他們當中的一員。我們將會并肩作戰,為老人們準備味可口的飯菜。
轉眼之間,在養老院已經工作了兩年時間。我的生活非常規律,每天和大家一起工作、吃飯、休息。我們就像一個大家庭。我到前所未有的充實和快樂。偶爾我會想起兒子他們,不知道他們最近過得怎麼樣。有時候我也會跟其他老人們聊起我的兒子,說他考上了大學,現在在一個外企做銷售,月薪過萬。
轉眼到了除夕這天,我們按照慣例為老人們準備了盛的年夜飯。今年院長還特意加點經費,為我們發了些獎金。我心滿意足地完了一天的工作,正要去食堂吃飯,突然一個電話打進來。接起一聽,居然是我兒子李強的聲音!
我激得手抖,差點拿不住話筒。好久我才平靜下來,聲問道:“兒啊,媽媽這兩年一直住在養老院工作,很好的。你和馬麗過得還好嗎?”兒子在電話那頭輕輕嘆了口氣:“媽,抱歉這兩年沒怎麼聯系你。之前我和馬麗確實有些脾氣,常因為瑣事爭執。加上工作力大,我的子也暴躁起來,常常發脾氣。如果冒犯了您,還請您多多諒解!”我安道:“兒啊,媽媽能明白。你們年輕人總會有煩心事,我當年也是這樣。現在養老院生活得很好,大家都對我很照顧,你就別費心了。”
“不行媽!”兒子的語氣中著激,“這麼久沒好好陪伴您,我真的很自責。明天就是除夕了,您收拾收拾來我們家吃團圓飯吧?馬麗也很想您!”于是我婉言謝絕了兒子的邀請。兒子聽后也沒有勉強,只是讓我注意,有空常回他們家坐坐。最后他還特意叮囑了幾句馬麗的況,我能明顯到他們夫妻中的變化。這多減輕了我的擔憂。
那天晚上,我失眠到凌晨。腦海里全是兒子的樣子。自從他考上大學后,我就沒能好好陪伴他。現在想來,我也有責任。一個人終歸要為自己的人生負責,我不能老是怪兒不孝順。次日醒來,我決定還是去看看兒子。畢竟他是我親生的,現在還表示了懺悔。我不能固執到底。
于是簡單收拾后,我踏上了去往兒子家的路途。到了小區樓下,我突然有些猶豫。可推開門那一刻,兒媳馬麗激的笑臉映眼簾。興地拉著我就往樓上走,口中不停說著想我想得不得了。
和兒子一家團聚,我倍溫暖。馬麗變得細心了許多,一直圍著我轉,把我最吃的菜都端給我。而兒子也時不時看著我笑,眼中充滿歉意和懷念。吃過年夜飯,一家三口圍坐在電視機前看春晚。我欣地看著他們有說有笑,心里慨萬千。我明白,濃于水,他們終究會意識到家人的可貴。
這次回去,我發現自己的心境有了微妙的變化。我開始不再總把時間和力都投工作,而是開始嘗試去讀書、學習手工。偶爾也會做做食,拿去分給邊的人。我變得更加開朗,也樂于與人通。我時常跟其他老人分我的故事,尤其喜歡跟他們夸耀我兒子的就。他們也會跟我聊家常和子。我們就像一群該死的老朋友。
日子一天天過去,轉眼又過了一年。這一年我去看兒子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。我能的出他們夫妻倆的變化。馬麗明顯穩重了,兒子也樂于與我流,不再總是一副煩躁樣。就這樣,我在養老院和兒子家兩點一線的生活著。即使偶爾有抱恙,但是我也不敢懈怠。因為老去后,只有不斷地勞和關,才能獲得生命的意義。
我時時警醒自己不要退居二線,要張開雙臂擁抱生命中每一個好的緣分。在養老院度過了我80大壽的那一天。兒子他們為我準備了一個微小而溫馨的生日。我們在一起唱著歌,跳著舞,盡歡笑。我到前所未有的充實和快樂,仿佛回到了時代。